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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内想到的一些第一次亲吻的可能性,吴邪主动的场合,一些比较迟钝的哥和借酒耍赖的吴邪…… “小哥,我能亲你吗?” 散了的酒席后,三两酒下肚后,吴邪站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对张起灵这样说。 张起灵只是把吴邪扶到他的房间就准备离开,他的房间在隔壁,听到这句话后,他抬眼看吴邪。 没有多加思索,张起灵很快地回答他:“你喝醉了。”吴邪也回得很快:“对,我喝醉了。”吴邪又说:“小哥,能抱一下吗?”他微微张开手臂,掌心朝着张起灵,摆出了等待拥抱的姿态。张起灵总是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最高效解决问题的方法,但这时他没有动,或许他解决一个醉鬼最好的方式是捏晕或者直接离开,吴邪心里想,很显然张起灵并不是特别方便直接捏晕他,那么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张起灵不太方便直接离开呢。 没有回应,于是吴邪上前了一步,他们离得本来就没有太远,这一步甚至有点超过了拥抱的距离。一步踏得很快,张起灵抬起右手按住了吴邪的左肩,却被吴邪一个侧头擦过了嘴角,不是说抱一下吗,张起灵想,他察觉了吴邪的意图没有那么简单,但吴邪已经露出了小聪明得逞的笑,吴邪感觉到张起灵挡住他的手没有用力。 沉默持续了两三秒,很短,但足够张起灵听见门外吴邪的伙计们陆续经过的声音,旅店在这个时间还是很嘈杂,张起灵的一只手臂第一次挡不住吴邪,突然被拽住衣领往前半步,然后吴邪和他的鼻子就重重撞在一起。 吴邪很用力地吻住张起灵,另一只手趁机环过了张起灵的脖颈,亲吻的时候一只手臂的相隔都显得太远,但张起灵捏着吴邪肩膀的手背几乎贴在自己心口了。 “吴邪。”张起灵叫他,热热的气息都在吴邪脸上,吴邪突然发现,刚才吻他的时候好像张起灵也屏住了呼吸,于是吴邪换了个角度又吻过去。 这小子到底是让亲还是不让亲?吴邪想,一只手挡着我,但他又能清晰感觉到,张起灵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拦住他的腰,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服都感觉得到,虽然没有把他拉近,但是也让他远离不了,铁铸一般地横在那里。 吴邪往后仰了仰,他背对着窗,于是月光照亮了一半张起灵的脸,另一半却和吴邪的影子融在了一起。 吴邪想抬眼去看却突然被晃了眼,张起灵黑黑的眼睛在月亮下像在发光,怎么会这么亮?吴邪想离远点,让月光照亮张起灵的另一半脸,刚想退开就被捞了回来,张起灵往前倾了一点又猛地停住,他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情绪突然潮他涌来,于是他抿了抿嘴,想要抵御这种感觉。 可是吴邪不让他停下,他猛地停住的动作太大,大到就算是醉鬼也能轻易察觉,吴邪强憋着笑,此时又问了,“能亲一下吗?”

搬到雨村后,吴邪第一次因为某种原因和张起灵同床共枕的那个晚上,吴邪无法入睡。 这已经不是十多年前那个晚上了,吴邪脑子里不再装满了焦急和无力,反而留意起身旁的张起灵来。张起灵睡得很端正,平躺着,一只手放在腹部,一只手放在身侧,呼吸声轻得听不见,尽管是炎热的夏夜,依然很规矩地盖着半截被子——不像吴邪。 吴邪睡在里侧,背抵着墙,抱着被子毫无睡意,却又不敢动弹,今晚的月光很亮,吴邪想,这样的光亮在本该黑暗的夜晚已经足以让人看清任何东西,他盯着张起灵的眼睫毛看,试图分辨出他到底睡没睡着。 意识挣扎着想要入睡,身体却固执地不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吴邪听见一声很轻的叹息,张起灵没有睁眼,但是翻过身来,伸手把吴邪怀里的被子抽出来帮他盖好,手很轻地拍了两下吴邪的背,然后停留在那里,不动了。 吴邪这时才突然意识到两件事情,第一件是张起灵对目光的敏感度一定比他要高,第二件则是他维持这个姿势躺着居然已经麻了半边身子。 他动了动,恍惚间感受到张起灵的鼻息,温热的,潮湿的,很轻地扫过他的额头。 吴邪又不动了,但是这个姿势让他感到莫名舒适,他们没有靠得多近,只是足以让吴邪捕捉到空气中的呼吸。 吴邪努力去感受张起灵的呼吸,想着,虽然很轻,但是张起灵的呼吸和他也没有什么不同。

向下坠落的时候,吴邪想起很多事。 死亡太近了,走马灯同空中翻飞的血点一同回旋。其实走马灯的感觉和读取费洛蒙挺像的,只是飞进脑海的是自己的故事,吴邪想,如果这是死亡的感觉,那我也体验过很多次了。 吴邪举目看见西藏高远的天飘着飞雪,突然想到是不是命运让他在十年前那次坠落时就该死了,但那时张起灵来救他,于是命运放过他,让他再活一次。 自由落体很快,吴邪砸进柔软的雪层,因失血而冰凉的身体感受到温暖,朦胧间吴邪念着,离开时我好像不曾拥抱他,张起灵的拥抱是否是这样的呢。

时常觉得吴邪做的一些记叙就好像要把张起灵零碎的过去又拼凑起来,全部重新拢回手心里一样。我紧握住这些仅有的,姑且就把它们称为全部,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了,起码你能找到我,我能找到你。

在想:張起靈戴鴨舌帽感覺特別萌⋯雖然神情和平時沒什麼變化,但是往下壓的帽簷讓人看起來更低氣壓了,摘下帽子的時候頭髮會跟著帽子起來一下

张起灵和吴邪相爱的瞬间,是在计划推演后的某一天,吴邪在变电站里度过的下午。 醒来时吴邪盯着天花板良久,这剂蛇毒带给他不少的信息,信息差足以让他再布下一层烟幕弹,但吴邪很平静。 他又在幻境中见到了张起灵,于此前多次不同的是,当幻境中那张看不清的面庞转向他时,他突地想起,曾经好多次,张起灵看向他的眼神。于是画面在这个下午突然补全,就像记忆又转了一圈,底下的终于新新的放在最上面,清晰无比。吴邪抬起手把脸上的血迹抹开,一直到血干成痂,鼻腔里的血液倒流过喉管,他感受到血的味道。

感觉,年龄变大了以后就很少会再听到类似于“你今年xx岁了!”这样的话了,所以我觉得如果吴邪对张起灵说“小哥,你今年已经一百二十岁了!”这个场景,会有一些搞笑和可爱…哪里来的瓶仔?

真的很喜欢瓶邪之间的拥抱,总感觉包含了太多感情,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捅破窗户纸,吴邪和张起灵拥抱,拥抱是一件很平常的朋友之间也会做的事,但是和张起灵的拥抱总是停留的时间更久一点,头倾得更像前一点更低一点,拥抱就好像一个抛物线,从靠近到分开,而他们总想用力停留在最高点。

吴邪从睡袋里支起上半身,好像有一万句话要说,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他现在什么都可以说了,张起灵正看着他,他说什么张起灵都会听得见,但他说不了,因为他知道一切都不会起作用。 帐篷外风雪很大,雪花飞下碰到帐篷的声音稀稀疏疏,帐篷好像快被压塌了。 于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用了一些力气攥住张起灵的衣领,撞向张起灵的嘴唇,这样的力气轻得连那么柔软的嘴唇都撞不破,却也重得能感觉到一点疼痛,这是吴邪能用出的最大的力气了,他想说的所有话于是就用这一点磕碰似的力气施加到了张起灵身上,这是唯一能说的语言。 吴邪再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贴着,眼睛也没有闭上,只要张起灵有一丝推拒的动作他就先一步让开,而张起灵也一丝没有动,只是在一会之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段感情里如果切实体会过分别,相聚的时候才会格外喜悦,听闻分别和切身体会过分别一定是不一样的,经历过苦难美好才会格外美好,这听起来可能有点在歌颂苦难但其实不是的,如果你问吴邪那几年受过的苦,我认为吴邪可能会回答,太他娘苦了,绝对不要再来一次,然后笑一笑说不过也都过去了。但如果一切真的重来他会再次踏上那条路,不会有一丝犹豫,因为对他来说不会有别的选择,而张起灵也是一样的。感觉,年龄变大了以后就很少会再听到类似于“你今年xx岁了!”这样的话了,所以我觉得如果吴邪对张起灵说“小哥,你今年已经一百二十岁了!”这个场景,会有一些搞笑和可爱…哪里来的瓶仔?

当张起灵走到吴邪身边时,吴邪正靠着栏杆抽烟。 身后接风宴还在进行,二道白河是个较为安静的地方,今天却难得热闹,但此时宴会的两个中心人物已经不在欢闹的人群之中。 “小哥?不吃了?”吴邪发现张起灵走到他身边,转头对张起灵笑,刚才喝了不少酒,酒精让他感到脸颊在发烫,于是他来这边吹一吹夜风,在对他来说几乎代表一切结束的宴会上他依然想保持清醒。 张起灵摇摇头,不知道是不吃了还是没有不吃了的意思,吴邪没有去辨别谁站在下风口,只是直接掐灭了烟,对话没有进行,于是两个人沉默地靠在栏杆前。 沉默不知进行多久,张起灵伸出手,很轻握住了吴邪交叠的手,吴邪转头看他,张起灵对他说:“吴邪,谢谢。” 吴邪觉得张起灵此刻异常放松,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这是吴邪很愿意很高兴看见的张起灵的状态,虽然吴邪深知自己想要的不止这一点,但在此时,好像让他为了张起灵现在这一刻的轻松拼个十年也没什么不行。 吴邪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虽然他本来就很高兴,但与张起灵这种状态下的对话,让他的愉悦中多了几分新鲜感,他好像不曾与这样的张起灵面对面说过什么。 但他也说不出什么,想说不用谢,心里却也希望张起灵这谢谢他,拜托,这可是张起灵的谢谢!吴邪心里没边地想着,身体却在大脑之前对张起灵作出回应,因为手被握着,于是吴邪把脑袋往前,用额头很轻地撞了一下张起灵的。 张起灵一点没有用力,他的脑袋被这轻轻一撞得有点后仰,眼里都撞出几分笑意来,好像被吴邪这几乎称得上幼稚的行为逗笑了。 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吴邪感觉刚被风吹凉的脸又有发热的迹象,紧了紧手,却还是没舍得把手从张起灵的手底下抽出来,于是他只能转过头看着别处,尝试说点什么别的,他有点急且不合时宜地说,至少不合他心中设想过的时机,他说小哥,我在福建找到一个村子……

特别喜欢看一些记录从前的故事,比如南部档案写那时的张起灵一个人穿过横尸遍野的山,比如观棋不语里写张起灵在村口的亭子里等待张启山,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对来人说,棋盘张的后人,等你很久了,抚摸着石壁喃喃自语地说尼泊尔回不去了的时候,能看见张起灵的来处,窥见那一段岁月

承诺,张起灵进门前对吴邪说的那句话根本不能算一种约定,“如果你还记得我”“可以来找我”,都是不确定的用句,但这话听到吴邪耳朵里,就变成了一个绝对不能放鸽子的承诺,张起灵心中所想的万分之一的可能,被吴邪满满当当接下来。

张起灵会被命运裹挟,而吴邪的强大在于,命运从来打不倒吴邪。

悶油瓶總喜歡在我摹字的時候來搗亂,說是搗亂,但很難想像悶油瓶大吵大鬧的樣子,他只是在一邊看著,放下茶水或水果之後也不走,就這麼長久地站在桌邊。 其實看我摹字倒也沒什麼,我從小到大被長輩或者老師看習慣了,但我注意到他不是在看桌面,是在看我。 這道目光搞得我坐如針氈,腦中的疑問都要遊到天上去,他幹啥這樣看我?有一次還不小心把心裡想的寫到帖子上去,我實在忍受不了,這不是搗亂是什麼? 在我委婉地對他表達了疑問之後,他也沒打算解開我的疑惑,只是走到了書房的另一頭坐下,拿了本書。好吧,看書吧,看書也行,我正準備繼續寫字,剛低頭又感到一陣若有若無的視線掃過來,這悶油瓶真像個藍牙,距離遠了感應就比較弱,我無奈,轉過頭去和他對視,這次我絕對不會退縮了。 那次目光的對峙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總之最後悶油瓶妥協,離開了書房,之後也沒有在遞茶水時停留了,我心裡有點得意,這多少得算是一次我vs悶油瓶的勝利,不可多得,想著,我寫下最後一個字,放下筆伸了個懶腰,過會就要吃晚飯了,最近悶油瓶好像很喜歡爬到樹上去坐著,晚飯去喊人時他總是在院裡那顆大樹上,很是愜意,他喜歡那的話,我想著,不如給他搭個樹屋吧。

雨村的院子里有一棵树,是南方很常见的树种,枝干树叶繁多,阴影可以遮住小半片院子,吴邪他们搬进去前就种在那里了。在很多个午后,张起灵没有出门的时候会坐在那颗树上,坐在他找到的最舒适的位置上歇息,他闻到炊烟的味道,树木的味道,闭着眼睛浅浅睡着了,一段时间后他被吴邪叫醒,吴邪站在树下说小哥,下来吃饭了。

在长白山上吴邪想要留住张起灵的力量如同沙漠里的一颗沙子雪里的一片雪花般无法去对抗命运,这种蜉蝣一样的无力感,多年以后张起灵也同样体会到,张起灵无法对抗时间。

吴邪两手空空,赢下这赌局唯一的筹码是蛇毒,然后他在蛇毒中看见了张起灵

吴邪乐于去观察属于张起灵的生活用品,在清晨洗漱时发现张起灵的毛巾起了球,牙刷叉了毛,在院子里晒太阳时发现张起灵的凳子裂了角,他看了好一会,心里的情绪翻起来又摁下去,摁不住了才笑出来,吴邪乐于去看张起灵长久在这生活的证明,不是一沾就走,不是不留痕迹,许多许多细节都显示张起灵已经在雨村生活了很久,已经会熟悉到在意识不太清醒的时候习惯性的走到记忆中的位置去,吴邪心里想,闷油瓶是留下了痕迹的

吴邪总是说张起灵做事一定有他的理由,他受到的训练让他不去做出没有实际物理收益的行为,他会做有用的事而不是他“想”做的事。 而后来张起灵猛然发觉到自己会萌生一些想法,一些从以前未有人发现角落里出现的冲动,是在某一天的某一瞬他看向吴邪,然后倾身吻了他。这一刻感受到的心跳可能是因为阳光正好照着吴邪,或是什么别的原因,张起灵突然觉得自己对感情的感知说不定比自以为的要迟钝一些。

吴邪有时会想起张起灵曾经的沉默,在各个回忆画面里,被篝火照得明灭的,隐没在黑暗里的,无声的,压着千斤般沉重的,看不清的沉默。想着想着,吴邪推开院子的门,发现张起灵靠坐在屋檐下,坐姿与从前别无二致,走近一看,发现张起灵在打盹,兜帽里有两片落叶。

我在想,那十年的前半段,吴邪像从前一样生活,在铺子里发呆,出去西湖边骑车,骂骂王盟,睡睡懒觉,他有时会想起张起灵,心里绝望地觉得这小子多半是死了,两手空空进那个破门要人怎么活?那个鬼玺就一直放在他背回来的包里,锁进柜子里。 他试图无视生活边缘里发生的不寻常的事,开启一段新的生活,但一切就好像在熟悉的街道里放空大脑地走路,转了几个弯又回到原点。这么过去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午间吴邪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雪山,在梦中出现雪山的那一刹那吴邪惊醒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盯着天花板,一分钟,两分钟,然后爬起来翻出了锁在柜子里的鬼玺。

一天下午,我在屋檐下睡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走进一片树林,老树的枝叶和根几百年地生长,几乎铺满了上面的天和下面的地。我在老树盘根错节的根茎中跋涉,一直到我醒来。 或许是白天睡太多,那天夜里我无法入睡。我拉着闷油瓶聊天,说家长里短,说起我的笔记,说起下午的那个梦,梦里的枯藤老树。 我望向闷油瓶,突然问他,我的一生会有你的一个梦长吗。 我知道他还醒着,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他答道:“我做的梦中,常常有你。” 我笑了,“真的?”然后我就去拉他的手。 我又想起下午的梦,梦中的虬枝遮天蔽日,落叶和泥一起落进根里。我好像度过了一千年,想用脚走到时光的尽头去,老树却比漫长更漫长。 我用手掌心去贴他的,温度传了过来,我说,我今天梦见的好像也是你。

很久之后张起灵又失忆过一次,能找到的信息却多得不像话。这不是他自己留记号的习惯,但却很符合他的思考方式,张起灵不知道这是谁留下的,也不敢肯定是不是为他留下的,在去往记录指向地的路途中,他茫茫好像快要记起,自己好像也为了谁做过这样的事,一步步的安排,解决每处担心,没有谜团,不再涉险。

雨村張起靈在的每一個清晨都很早就升起熱氣,或是開灶煎餅或是沿路買回來的包子,雨村張起靈在的每一個清晨吳邪都在張起靈起床時醒來一次,有時意志力足夠堅定能夠醒著拖延張起靈幾分鐘,大多數時候還是在張起靈吻他之後又陷入回籠

吴邪其实不太能想起张起灵的模样了,十年那么长,虽然不是没有张起灵的照片,但也鲜少拿出来看。很神奇,相处的时间不过几瞬光景,吴邪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初见不是吴三省楼下,不是去往山东的车上,也不是狼狈不堪的陨玉下,而是在长白山的岩壁石缝中,那里点着一簇小火,外面凌烈的风吹了万万年,张起灵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在这地下,门后有一个约定。于是那天分别后,张起灵赴了一个约定,吴邪也得到一个约定,好像一种交接,一丝细线,已经在纸上描不出他的眼眉,但是那天刺耳的风声还是记得很真切。

那一刻吴邪心中瞬间闪过的是“永远”并非“永恒”,二者相似却有微妙的不同,“永远”相比起“永恒”更带有一种纪实的,落在地上的意味,而“永恒”就像漂浮在宇宙无依靠的空间里,带有浪漫主义的味道。我会一直愿意用“永远”去落在张起灵和吴邪的感情描写上

下午的时候,吴邪和张起灵坐在田里剥苞米,之前种下的种子已经成熟了,黄黄绿绿的,风吹过就压下来一片。 手上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张起灵尚且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吴邪的思绪已经飞到万里外了,甚至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事。 思绪飞到哪,吴邪一下子笑起来,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但手上的动作没停。 “小哥,剥玉米有什么意义?”吴邪笑着问张起灵,张起灵有些疑惑,但也早习惯了吴邪突然间的跳脱和发问。 “种田有什么意义?巡山有什么意义?”没有得到回答,吴邪依旧不停问着,张起灵知道了,吴邪估计是想起了从前他说的话,那时把吴邪噎住,现在估计是拿出来打趣自己,也没有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这倒是让张起灵忆起那时的吴邪,什么问题都要一个答案,偏偏那时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艰难。 “玉米炖汤,味道很好。”张起灵回答吴邪,吴邪正在意外张起灵回答了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在闲聊时提起过,很想喝玉米排骨汤了。

一想到,张起灵很强大,但是他的臂弯和普通人的长度相差不太大,同时现在他的臂弯也和普通人一样有能力圈住自己想拥有的,就觉得特别好,特别幸福,希望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曾经在很多个荒野的晚上,张起灵守夜,吴邪就数着张起灵的影子入睡。火光或是什么光,把张起灵的影子这么印在帐篷上,模糊晃动。晃一下我就数一下,吴邪这么想,和数羊也差不多。火光跳动明明灭灭,吴邪这么一次次睡着,在很久以后一个难眠的夜晚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心里根本不记得什么数字,当时只是看着张起灵的影子慢慢进入了梦乡。

篝火火光在跳動,張起靈像此前千萬次一樣坐在篝火旁,但目光卻並沒有落在劈啪搖晃的火苗上。張起靈此時凝望著吳邪,張起靈時常望向吳邪就像吳邪時常也望向張起靈,但同樣的,依然不同於此前千百次的是沒人再說話,他們此時久久地對望著,他們馬上就要分別。

我觉得瓶邪间的第一次亲吻应该是张起灵主动的,那天吴邪因为一些事情叫住了他,别扭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话,其实吴邪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达得太明显,但是张起灵读得出来。 在等待吴邪把话挤出来的时间里张起灵望着他,不禁想到,从前他认为自己消失也没有人会发现,但是现在这里有一个人,情绪和思绪都会被他牵动。 张起灵心中逐渐被某种感情涨满,现在有一个方法可以同时缓解他们两人的心情,于是张起灵微微俯身吻了过去。

吴邪觉得张起灵一直在行走,穿梭于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里,从南部档案的故事,走到老喇嘛的故事,吴三省的故事,楚光头的故事,张海客的故事,现在终于走到了吴邪的故事,吴邪有时候会想问,小哥,说说你自己的故事呗。

张起灵在雨村很认真地过每一天,这对他来说是新的体验。 “见过”和“体验过”是不一样的。打比方说一个包子,张起灵吃了可能会觉得挺好吃,也可能没有想法,但是如果是吴邪吃了,吴邪可能会想:“好吃,这么好吃的包子如果能再配一碗热汤,在一个天气很好的早上当早餐吃肯定特别好。” 于是吴邪把这个想法对张起灵说了,第二天早晨阳光很好,他们一起吃了包子和热汤,张起灵第二次吃到这个包子,心想,确实如吴邪所说,这样很好吃。

沼泽的路、沙漠的路、黑暗中爬向阳光的路都没有那样长,怎么会有那样那样长的路啊,吴邪望着前方的背影,脚下的雪一步比一步松软,他将要踏到见不到人的雪山里去。 吴邪少有的觉得事如所愿,他希望这条路很长,这条路也真就那么长。 但当你用长去形容一条路的时候,就说明这条路在你心中有尽头。 张起灵却似乎未想过这条路对自己来说长不长,他只估计着,这条路对吴邪来说,太长了。停在长白山的温泉前,吴邪万万不能再往前,张起灵心想。 篝火前抽下了一根烟,许下一个约定,张起灵又看了吴邪很久,往火中加入更多燃料,他往山里走去,平生第一次想,前面的路也许还很长。

今天天还没亮我就被鸡鸣叫醒了,等到我结束赖床洗漱完时,正好撞上闷油瓶推开院子的门。 闷油瓶左手提着篓子,右手捧着一束植物回来,是满天星,福建路边开得遍野,还夹着几支形状细长的枯枝,根部被他用一根草绳系住,看起来才像花束。 这不是他第一次带植物回来,但却是第一次有意把植物乍成一束的样子,我有点新奇地接过递来的满天星,左看右看竟看出了点插花的美感,脑中浮现出闷油瓶冷着一张脸抚袖插花的样子,不禁有点想笑。这时闷油瓶刚好洗完手,看见我捧着花发呆,就靠过来吻我。 繁茂生长的满天星被挤在我们两个中间,带着枯枝咔咔作响,我感受着闷油瓶放在我脖子和脸颊上的手,冰凉的很是舒服,想到这小子刚才递花用的都是单手,现在捧我倒是舍得用双手,他察觉我又在神游,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吻下来。

我:想看一个画面,走在街上吴邪突然需要张起灵的手做什么,很自然地伸手去把张起灵揣在兜里的手抓出来,张起灵不明所以但是很配合地摊开手掌,可是吴邪不是要看他的手心,于是又把他张开的手指团回去翻过来看手背,看完之后又很自然给他塞回兜里 成化米酒:我懂了,是吴邪看到医美广告说血管是蓝色的就是冷白皮绿色的是暖黄皮 我:萌得我鼠了

很喜欢看七星鲁王宫,最开始的时候张起灵和吴邪还不熟,依稀能看到在这之前很多很多次张起灵被夹喇嘛跟着队伍一起出发的样子,从始至终没怎么说话,突然消失突然出现,不怎么被人注意,最后在大家庆功宴的时候独自离开,能看到这样的一段岁月的影子

我其实会很愿意去想象吴邪走后张起灵的样子,张起灵可能不会留在雨村,可能会回归遇见吴邪之前的生活方式,只是没有什么事情再催着他前进再需要他去做了。张起灵找一个他们没有去过的地方居住,在想起曾经在雨村的日子时心情是愉快的,是放松的,下雨时能想起雨村的清晨,这便是吴邪在他生命中留下的痕迹了。张起灵不会释怀,怎么能释怀,不会舍得,怎么能舍得,但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明白时间往前走是自然的规律和死亡的含义,很久很久以后,张起灵终于梦见吴邪的时候,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吴邪买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家庭装的牙杯牙刷,还送了爸爸妈妈小孩的贴纸,吴邪抠下一个小男孩的贴纸贴在牙杯上,对张起灵说这是你的牙杯。 第二天早上吴邪洗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牙杯被贴上了另一个小男孩,那个贴纸的质量忒差,吴邪想到张起灵早上站在这里抠贴纸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又转念一想,不对,张家会不会专门训练过快速抠出贴贴纸的技巧?他觉得自己刚睡醒脑子简直不受控制地乱跑,终于咧着嘴开始刷牙

吴邪发现张起灵在打盹的时候就会停手上的事情看一会,张起灵时常打盹,吴邪也时常看,他总是想辨别出张起灵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但总是看不出来。 直到有一次,一个夏天的下午,在院子里摆弄盆栽的吴邪透过窗户,看到收银台前的张起灵揣着手,头低低的。吴邪于是又开始盯着张起灵瞧,发现张起灵的头往旁边偏了一点,又马上回到了原来的角度,幅度小到不盯着瞧的话根本看不见。

衣柜里有一件很旧的外套,吴邪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买的了,后来收拾东西去雨村的时候就一起打包带了过去。 换季的时候家里整理衣柜,张起灵从衣柜里一件一件把衣服拿出来,拿到这一件的时候停住了。怎么了?吴邪问,张起灵看看吴邪,又看看旧外套,摇了摇头。 这件衣服没有被扔掉,张起灵拿去和其他留下来的衣服一起洗了,把领口和袖口搓得干干净净又熨了平,新新的挂在衣架上拿给吴邪让他穿上,虽然不知道这瓶子想干嘛,但吴邪还是穿上了,这种款式的衣服他已经很久没穿过了,吴邪不自在地抖两下肩膀,张起灵走过去,把整齐的领口摆歪,再把袖子随意地撸起来,看了许久,手指摩挲着老旧的布料,眼底露出一丝笑意。 这是许多年前吴邪急匆匆冲出铺子时套的外套,他收到三叔的短信:九点鸡眼黄沙,龙脊背,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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